anguis

“一条被迫站直的蛇”

一切热情源于未知。

有疑问看置顶。

青山(1)

Δ远大前程背景
Δ霍震霄X陆之昂
Δooc预警
Δ陆之昂≠夏至未至陆之昂
Δ题目来自“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我应如是”

以下正文

天津的林公馆,一个多星期前就开始里里外外的收拾,二楼紧挨着霍震霄的那间屋子更是把东西全都换了个新。新来的小丫鬟好奇,拽着最好说话的钟嫂问,换来钟嫂笑出褶子的一张脸,和一句带着上海腔调的喜气洋洋的话——
    
“侬不晓得,云少爷要回来了哇。”说着将手里的檀香木雕搬到楼上的屋子,“云少爷最欢喜檀香木的,这一个就是小少爷在拍卖行看见了特意拍下来打算送给云少爷的。”
     
“云少爷,是什么人啊?”
    
“上海滩三大亨之一陆昱晟陆三爷的独子,心肝肉的。”

 
陆之昂到的时候,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几天,结果就偏偏这几天的时间,霍家小少爷把天津的天都快捅下来了。

天色有点点阴沉,大约又是一场大雨。陆之昂坐在林桂生特意给他拾掇好的屋子里,听着手底下的人一五一十的把霍震霄做了的事讲给他听。
     
“英雄救美,小孩儿长大了……”陆之昂看着碗里的药汤,片刻后一饮而尽,“让黑白无常陪我出去一趟。”
      
手下人有些挣扎:“少爷,你还发着烧……”
     
“无妨,我哪次出远门不都是这样,药都喝了两天了,也该好了。”

 

霍震霄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陆之昂,按照林桂生的脾气,她不来别人可不敢来,这是犯了天条。
     
“阴着个脸色给谁看呢?!小爷我还发着烧呢就跑来这破地方看你,你不说给哥哥笑一个还臭着脸,欠揍是不是!”
      
霍震霄立马笑脸迎人,跟朵花儿似的,小虎牙都遮不住了:“所以……哥你偷偷跑出来的?”
     
“大伯母估计是知道了,她疼我,不动手。”说着用扇子指指,立刻有手下人把食盒打开,里面糕点小菜一应俱全,就差有酒了。
     
“小孩儿,这两天没吃好吧,还不谢谢哥哥?”
      
霍震霄吭哧吭哧啃螃蟹,嘴里含混不清:“又不是你做的……”话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扇子。
      
霍大少爷被打的一愣,呸呸两口吐掉了嘴里的螃蟹壳,把陆之昂的扇子抢过来翻来覆去的看。
      
扇子是檀香木做的扇骨,黑色带金沙的扇面,一面云海图,一面是写满了各种体的“雲”字。
      
可他明明记得陆之昂手里那是把白玉做的扇子,宫里的物件,触手生凉好的不能再好了——就是打人贼疼。

     
“云哥,原来那把呢?”

陆之昂晃晃悠悠地扇着扇子,扇得这狱里的空气都充满了檀香气。
     
“之前得罪了露伶春,她瞧上我那柄扇子,让我爹拿去赔礼了。这柄扇子是师爷给我寻来的,看着不错。”
     
“我记得你特别喜欢那把。”
     
“我的东西,别人不能碰。碰了的,连人带物,我都不要。”陆之昂眯着眼睛笑,衬得眼角那颗泪痣都活泛了起来,“谁惹我不高兴,我就让谁不痛快。”

      

霍震霄想起以前,还在上海的时候。那时候两个人都是青帮的太子爷,在上海这个销金窟美人窝捅破了天都不怕,总有人给他们收拾烂摊子。
      
沈青山的大八股党跟他们不对盘,他们也就从来不在英租界的场子玩。
      
可他们不找麻烦,可麻烦偏要找他们。

      
陆之昂是陆昱晟的独子,比霍震霄大了四岁,早产加难产,从小身子骨就弱,好几次差点儿活不下来。
      
永鑫三大亨为了这个小不点头发都快掉光了,后来还是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,说是从小当丫头养,起个女孩的名字,牛头马面就找不到人,等孩子成了年再改名字。
      
于是陆之昂人生的前十八年,一直被叫做陆云。

他不排斥这个名字,也不排斥家里人都拿他当女孩宠——他分的清真心假意,便极厌恶别人拿他当姑娘看。可他又偏偏长了张白净漂亮的脸,学校里大八股党的孩子们背地里总是喊他小娘子。

      
霍震霄一直觉得他爹稳二叔狠,三叔更是有大智慧,将来陆之昂也是这样运筹帷幄的人物。
      
什么是运筹帷幄呢?
      
大约是……想做的事都能做成。

      

那一天学校突然停了课,说是有人死在了操场后面的小树林——被活活勒死的。
      
霍震霄天不怕地不怕地跑去看了所谓的案发现场,那个喊小娘子喊的最凶的少年被吊在一棵树上,脸色青紫,脸上一片血。
      
说是眼珠子都被人挖了。

      

霍震霄不知道是谁做的,没人知道,现场一点儿痕迹都没有。他跑去陆公馆,陆之昂最怕冬天,一到冬天连学都不想上,恨不得黏在床上。
      
他跑进了院子,跑上了楼梯,跑到了陆之昂的屋子。

      

陆之昂屋子里的兰花全都没了,古董架花架上的东西都换成了各式各样的檀香木雕。原来放着钟表的地方摆了一个香炉,烧着上好的檀香。屋里子的烟,娆娆袅袅的。
      
陆之昂就在这烟雾里,素白着一双手,指尖沾了红。他一手掰开蛇嘴,一只手拿了个球一样的东西,塞进了蛇嘴里。

      

霍震霄觉得他跑的太快了,眼都花了。
      
他怎么能觉得陆之昂喂的是人的眼珠子呢。

     

“来了,挺快的。”
     
“哥,你怎么开始烧香了,你……”
     
“檀香盖血气,佛祖掩修罗。”带着血的手放进水里,一缕一缕的红飘飘摇摇地浮起来,又散开,最终染了满盆的颜色。
      
拿毛巾擦一擦,一双手又是细细长长白白净净,一点其他的痕迹都没有。
     
“小孩,哥哥教你个道理——手要洗干净,盆里的水也要倒干净。你看,就连你都来找我了,所有人都觉得这人的死跟我有关系,可那又怎么样呢。我们这样的身份,尾巴扫干净就能为所欲为。”
     
“死了个手下人的孩子,只要我不去英租界人面前晃,过个半年一年,什么都淡了。”
     
“沈青山可能会因此失去个臂膀,可我——杀鸡儆猴,谁还敢在背后嚼舌头!”

  
    
霍震霄是后来才知道那个人不仅被挖了眼睛,还被割了舌头。大家都以为是青帮的那群打手,或者说是师爷得了陆之昂的话去做的,可只有霍震霄清楚,这件事从头到脚,陆之昂不假人手,亲自下场。

   
   
陆之昂眼看着小孩吃个虾嚼烂了都还在嚼,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,刚想再敲他一下就听见手下在他耳边说了句话,脸色倏地沉了下来。
     
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  
陆之昂瞬间变脸,笑的春风拂面,扇子一开,云海图端的是大气磅礴。
     
“没什么,有人想跟我抢东西。”
      
霍震霄打了个激灵,从尾椎骨升起一阵寒意,心想那可真是开天辟地大姑娘上轿啊,真想见见那位勇士。

 
    
“行了,我走了,你慢慢吃。大伯母不松口我也没法捞你出来,你就乖乖的呆几天,不要惹事儿。”说着就站起来,还没迈开步子又想起来什么,弯下腰悄悄跟霍震霄说了句话,扔下一脸茫然的小孩晃晃悠悠的离开了。

 

露伶春死了。
    
霍震霄反复咀嚼这几个字,发现自己对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想法,倒是对那个抢陆之昂东西的人又生出了一丝敬意——这不是勇士,这他妈是个烈士啊!
   
同时,对那个东西也生出了无比的好奇心。

——tbc

【我的文它有自己的想法】
【又踏马跟我开始想的不一样】
【哭唧唧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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