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nguis

“一条被迫站直的蛇”

一切热情源于未知。

有疑问看置顶。

【小楼二十周年|群像(伪)】迟迟

我本想严肃认真,但是写着写着就搞笑了起来

这篇丢了两回稿,实属命途多舛

以下正文




01/闻名不如见面

 

 

“名利圈的天字一号房来客了。”

“什么人?”

“一个女人,个子不高,瘦得像根竹子,素衣、布鞋、木钗,不爱说话,只爱笑。”

“这样的女人,有很多。”

“我知道,满京城讨生活的人,都是这个长相。”狄飞惊呷了口茶,“但是她们不会有这样一双手。”

雷损问:“什么样的手?”

“只会出现在梦里的手。”

 

这样的对话,同时、同刻、同一时间发生在另外三个地方。

神侯府、金风细雨楼和神通侯府。

但又有不同。

追命说的是——养尊处优的手。

杨无邪说的是——游鱼一样的手。

任怨说的是——沾着血的手。

 

但所有人,心里都生出同一个想法。

好一双妙手。

 

“来的人是谁?”

“是谁的人?”

“她来京的目的,可有眉目?”

“这样一双手,要沾的是谁的血?”

 

雷损、无情、苏梦枕、方应看,同时、同刻、同一时间问出了问题。

 

狄飞惊道:“是诸葛半。”

杨无邪道:“过客。”

追命道:“看热闹,改名字。”

任怨道:“很多人的血。”

 

无情道:“看热闹?改名字?”他捻了捻手指,“看谁的热闹,改什么名字?”

“看京城的热闹,改自己的名字。”

“自己的名字?”

“大师兄应该听说过,这个人有点儿奇怪,她没有自己的名字,但是——。”追命道。“她名字里的那些人,该死的都死了,不该死的,也死了。”

 

杨无邪卷起手中的字条:“她又改名了。”

苏梦枕问:“什么名字?”

杨无邪道:“雷细细。”

 

方应看道:“雷损的雷,细雨楼的细。”他抚掌大笑,“好,真是好姓、好名、好姓名啊。”

 

 

孟随园的案子还需要补一份卷宗,追命去了刑部,回来的路上正碰上下值的无情。

“大师兄。”

洛阳的事情短时间内传遍了江湖,很难说其中没有四大家的手笔。江湖人的注意力都在方邪真投了兰亭池家,反而没什么人注意到石老幺的死另有蹊跷。

除了秦时明月汉时关。

无情已经收到消息,这个组织里已经有人去了洛阳。

一个杀手组织去到一个地方,通常只有一个原因。

那就是杀人。

杀人的理由也很简单。

有人出钱要他们杀人。

但是秦时明月汉时关这次,不仅仅是为了这笔单子,他们还要为石断眉报仇。

为伙伴、朋友、共事的兄弟报仇,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。但是追命从洛阳回来,并没有说是谁杀了石断眉。

追命不说,只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他也不知道谁是凶手。

至少方邪真肯定不是。

然而秦时明月汉时关这次要杀、要报仇的对象,正是这个肯定不是凶手的方邪真。

 

“洛阳水深,我们还没有探到底。”

追命道:“是。但是孟随园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,我没有理由再去一趟洛阳。”

“理由随时都可以有。”

“什么理由?”

无情道:“访友。”

追命了然:“既然是朋友,那就随时都可以去。”

无情又道:“但是现在不行。”

最近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闹得满城风雨,在破板门大打出手,闹出好几条人命。京城两大帮派暗流涌动,虽然官府从不插手江湖事,但影响了百姓的生计,还是颇令人头疼。

而且这些暗流涌动,未尝没有一些高官权相的意思。

官府不插手,不代表跟他们同乘一船的人不插手。

 

燕窝突然停下了。

无情一只手放在膝上,另一只手轻轻、轻轻地搭在扶手上,食、中两指顺着扶手的弧度弯折下去,指节突起,似乎是按住了什么。

他的语气稀松平常,视线落在桥上。

此时正值酉初,天边染了薄红,正悠悠洒下来。

桥上的人也披了一层红杉,比天边的红更艳。

 

有的人,你只要见他一面,就知道他是谁。

比如苏梦枕,你见到他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果然是他。

果然是苏梦枕。

桥上的人也是如此。

无情心道:果然是她。

果然是雷细细。

 

狭路相逢,敌友未知。

如果铁手在,会先探她的身份。

他做捕快的时间最久,办事自有章程。

冷血会先探她的气。

人的气都不一样,好、坏、侠、恶,狼群如何挑选合适的猎物,他就如何探一个人的气。

无情先看她的手。

手白,手指细长,指腹有薄茧,袖口有墨痕。

这是一只拿笔的手。

追命先听她的呼吸。

呼吸沉却飘,一呼一吸很有规律。

再去看她这个人。

眼神无光。

脚下无根。

她不会武,但是很自信,甚至有些胸有成竹。

追命的眉凑在了一起,本就沧桑的脸因为这个表情更沧桑了。

 

雷细细并没有走下桥,她依然站在最高的地方,问了无情一个问题。

“往前是细雨楼,往后是六分半堂,大捕头怎么选?”

这条路是小路,回神侯府会更快一些,只是好好一条路,被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一分为二,你前我后,一人一半,十分公平。

无情的轮椅既不往前也不往后,而是转了角度,往左。

左边还有一条小路。

他说:“我横着走。”

雷细细凝眉:“横着?”

“走官道。”

雷细细琢磨片刻,颔首:“我明白了,多谢大捕头解惑。”

 

无情在官道绕了一圈,又回到原来的小路上。

追命笑道:“大师兄何必这么麻烦,从官道上走也并不多费多少功夫。”

无情道:“我今日本就决定走近路,凭甚么她问了个问题,我就要改变我的想法。”他语气转冷,“我可以暂时让路,但不会一直让路。”

“我明白大师兄的意思。”

师兄弟二人正说着,身边突然闪过一人,看装扮像是细雨楼的人。

紧接着,接二连三的人跑了过去,人群的最后缀着一个少年,追命上前几步,一把搂住那人的胳膊:“你跑甚么,出事了?”

叶告急喘几声:“出大事情了!”他风风火火的,“关七死啦!”

无情一怔:“怎么回事,你仔细说。”

叶告:“我也不知道呀,只是六分半和细雨楼的人都这样说。我听了几句,他们说是苏楼主从破板门带回来的那两个人干的。”

“那两个人?”

叶告搔了搔头:“也不对,说是姓王的那个,一剑杀了关七。”

这个消息可以说是晴天霹雳,无情破天荒的,手一滑。

叶告蹦起来:“公子,那是个斜坡啊啊啊啊啊啊!”

 

 

 

02/见面不如闻名

 


从关七被杀开始,汴京似乎进入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里。

无情对那日手滑导致燕窝冲下斜坡这件事闭口不谈,但也没有第二个人提起,就连诸葛先生对于这件发生在无情身上透出几分“童趣”的事情,都没有过问。

这本身就很反常。

但是整个汴京,反常的事太多了,无情手滑这件事放在这堆反常的事里面,不仅不起眼,甚至十分正常。

 

小楼最近十分热闹。

铁手、追命、冷血不呆在自己的旧楼、老楼、大楼,一得闲就往无情的小楼跑。

无他,实在是因为无情这里的消息最快、最新,也最多。

追命最近酒都喝得少了,因为这些又快、又新、又多的消息匪夷所思、闻所未闻,用来下酒实在是暴殄天物。

比如说朱小腰和关七有一个孩子。

再比如说白愁飞苦恋雷纯不得但最终得偿所愿。

再再比如,方歌吟是王小石的亲生父亲。

冷血:“……”

冷血: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

铁手没敢问这些消息的准确性,因为无情十分自然地饮了杯茶,很平静地说:“大约就是这样,没什么新鲜的。”

铁手心里给这些消息的准确性打了个对折,但是他怕问出口之后,无情会给他一个并不是很想要的答案。

生活有的时候并不需要准确的答案,糊涂也是一种选择。

 

“哦,我刚刚想起来一件事。”无情最近被这些消息荼毒得不浅,麻木到了极致,整个人越发波澜不惊,“前一阵,雷细细改名了。”

追命捧着茶杯的手莫名一抖。

“改名叫方细细。”

细还是金风细雨楼的细,这个方就很耐人寻味了。

肯定不是方邪真的方,他人还在洛阳。

更不可能是方恨少的方,跟金风细雨楼的地位不登对。

那就只能是……

无情:“方应看的方。”

追命手上的茶杯终于被他抖掉了。

 

汴京最近的热闹整个江湖都在看,江湖小报满天飞,从南到北从东到西,但凡有点儿姓名的都在嘀咕,是有人在汴河里下蛊了吗。

特别是霹雳堂和老字号温家,就连红袖神尼都难得的修书一封寄到了细雨楼。

 

但是时间不是很巧,红袖神尼的信寄到金风细雨楼的前一天,苏梦枕和白愁飞决裂,苏梦枕失踪了。

这信落到了杨无邪手里,但他没有拆。

苏梦枕已经把事情安排得十分妥当,没有谁能阻止他走向那个结局。

 

他的结局来的很快,在一个漆黑的、无光的夜晚。

整个汴京都因为苏梦枕的结局变得安静,鸦雀无声。

似乎就连它也在等这个结局。

等了很久。

 

无情坐在窗边。

他很少在这个时间坐在窗边,夜风寒凉,他的身体受不得寒。

但他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,推开了窗户。

陈日月端了一盏热茶:“公子。”

热气摇摇晃晃飘出来。

无情捻了捻手指。

他发现自己最近很喜欢做这个动作,就好像指尖有一根线,亟待他去捻。

“潮。”

陈日月笑道:“这放着杯茶呢,肯定有潮气。”

“不。”无情看向窗外,“是要下雨了,而且还是暴雨。”

“最近天干,是该下场雨了。”

“你喜欢下雨吗?”

陈日月摇头:“不喜欢,路不好走,还会弄湿鞋。”

“我也不喜欢下雨。”无情道,“有些人选择雨天出行,就是因为大雨会冲刷掉他留下的痕迹。”

对于那些要离开的人来说,雨天是最好的选择。

尤其是这样一个都在等结局的雨天。

陈日月推着无情的轮椅往旁边挪了挪,然后关上了窗户。

把雨丝都关在了外面。

 

在这样一个雨天,有人死,有人走,有人回。

回来的是两个人。

准确来说是一个人和一群人。

一个人是狄飞惊,他从北边回来。

一群人是方应看和他的手下,他们也从北边回来。

他们冒雨赶回汴京。

为了拦住一个人。

 

鱼天凉早起就眼皮狂跳。

两只眼皮一起,跳得她心烦意乱,跳得她一张既艳又媚的脸,都浮上一层怨气。

这层怨气待她下楼开张之后,差点儿变成死气。

这不能怨她,任谁在大清早自己的地盘,看见方小侯爷和狄大堂主坐在同一张桌子上,都想去死一死。

狄飞惊注意到她,很是礼貌地说:“我与小侯爷是偶遇。”

“与狄大堂主偶遇是一件开心的事。”方应看笑了,笑得很爽气,似乎这真的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。

他继续说:“而且我与狄大堂主相聚在此,为的是同一件事。”

“这岂非更令人开心。”

狄飞惊弯了弯嘴角。

鱼天凉张开嘴,配合着笑了两声。

她问:“为了什么事?”

狄飞惊有问必答:“为了找一个人,天字一号的客人。”狄飞惊想起他一开始对这个人的形容,倒是真心实意地笑出了声。

——只会出现在梦里的手。

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,他的朋友、他的敌人、甚至于……他们的所做所为,难道不是在梦里吗。

“那个叫方细细的女人。”方应看说话做事滴水不漏,他又补充了一句,“曾经叫方细细的女人。”

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改了名字。

鱼天凉:“小侯爷和大堂主要的是同一个人?一个人,怎么分?”

狄飞惊道:“我要她的手。”

方应看道:“我要她的命。”

鱼天凉干笑两声:“两位协商得很好,但是她退房了。”

方应看周身腾起的杀气又在一瞬间消失。

狄飞惊缓缓抬眼:“什么时候?”

“下雨的时候。”

 

走出名利圈,狄飞惊和方应看立刻分道扬镳。

狄飞惊回六分半堂,方应看上了马车。

六分半堂和神通侯府本就不同路。

但此时、此刻,他们心里却下了同一个决定。

要找到她。

然后杀了她。

 

——fin

 

铁手:我心灰意冷本想辞官远游,但是京城实在太热闹了这个工作不能让给戚少商,这个瓜我必须吃到最新鲜的

方应看:不宰了编剧我此心难安

狄飞惊:+1

 

【参加这个活动莫名有一种混进了小楼的感觉】

【梦想还是要有的,我当年啃文包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今天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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