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nguis

“一条被迫站直的蛇”

一切热情源于未知。

有疑问看置顶。

【温周】妖惑/中


囚车🈶

镣铐🈶

牢房🈶


本章内容有:老温怼成岭,阿絮损老段,以及晋王被踩痛脚

老段晋王,果咩,你俩真的很好薅




温客行早就想回去服个软道个歉,可是被鬼谷的事绊住了手脚,竟然拖了七八天才办妥当。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山庄,夤夜才到,可惜四季山庄漆黑一片,他扑了个空。

床榻上没有人。

他上上下下转了一圈,掘地三尺,连个鬼影子都瞧不见。

张成岭关在密室里一天一夜,听见动静急忙折腾出动静:“温叔,温叔是你么?”

温客行循着声音找到了密室,只是四季山庄的机关大都是龙雀亲手设计的,吊诡刁钻,温客行连尝试都没尝试,直接放弃。

“阿絮呢?”

“我不知道,昨天机关响了,师父说是故人登门,就把我扔进这里自己出去了!”

“机关响了?二十八星宿阵?西北幽天?”

“对!是玄天、幽天和颢天!”

“晋王这个人可真是有意思,眼瞎也就算了,脑子也不好使。”温客行脖颈一顿一顿地歪下来,“哪有活人同恶鬼抢食的道理。”

隔着一堵墙,张成岭听不清温客行在嘀咕什么,哐哐砸墙。密室有水有食有小榻,就算没有,半大的小伙子饿上一整天也没什么打紧,是以这墙砸得中气十足,配着温客行越跳越快的心脏,将他吵了个天翻地覆。

“温叔,你先放我出去。”

温客行语气古怪:“为什么?”

“不然我就要饿死了啊!”

温客行还记着这是阿絮有且仅有的一个徒弟,不好太无情,略提点了几句:“避难用的密室里面一定有开启的机关,你自己找找。”

张成岭哭丧着脸——可惜没人看得见——看见了也无用——惨兮兮地哀求:“我要是没找到该怎么办啊?”

“那就关着吧。”

张成岭期期艾艾:“温叔,你功夫那么好,不能把这里劈开么?”

“不能,阿絮的房子,我怎么能拆呢。”温客行理直气壮,“龙雀也收你为徒了,这点儿小事都解决不了,你就下去找他认错吧。”

张成岭:“可我还没来得及学呢!”

温客行充耳不闻,叮嘱道:“我去找你师父了,好好看家,别胡闹别惹事。”

张成岭:“……”

谢谢,我倒是想。



月明星稀,风寒雪冷,周子舒呛了口冷风,凉气顺着气管一路冰到底,连心跳都跟着慢了下来。他想蜷起来,像一条真正的蛇那样把自己团成一个不那么规整的圆盘,可刚一弯腰,身上的七根钉子就“知情识趣”地往肉里又楔进去一节,疼得他瞬间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。

“老子放着蛇不做去做人,遭这鸟罪,你娘的,亏大发了。”

周子舒把温客行从里到外骂了个狗血淋头,正骂的带劲,身上微微一热——子夜相交,至阴之时,妖血沸腾。

他为了把人皮披久一点披牢一点,给自己钉了二十多年的钉子,可是本性是钉不住的,就算钉子长在了身上,他也是妖,永远都做不了人。午夜时分妖性最盛,妖血便会在这个时候烧个痛快,仿佛这样就能把他“人”的那一面烧个精光,提醒他,拔了钉子吧,做妖不好么。

囚车是精铁打的,怕他逃了,在冰天雪地里走过一遭,比冰还冷。周子舒撑坐起来,贴着两根冻人不已的柱子,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冰火两重天。

妖血烧得他眼睛都红了。浑浑噩噩间,段鹏举跑来碍眼,拎着壶酒,恭恭敬敬道:“子夜到了,属下记挂着大人的伤,听见些动静,特来送上一壶酒。”

周子舒不冷不热地应了:“夜半三更,你耳朵倒是灵。”

“大人谬赞了。”

周子舒扫了一圈,发现除了远处三个盯梢的天窗,没有人醒着。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酒壶,若无其事地道:“你这掐时辰听动静的本事,我在任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灵呢。”

段鹏举惭愧道:“功夫精进了些许。”

周子舒闻言拧了下眉,嫌弃道:你自己瞅瞅你这作态,夜深人静,不好好睡觉偏要掐着更漏竖着耳朵,时间一到动静一响就跳起来,跟躲着正主的奸夫淫妇似的。来,跟我说说,你那姘头是哪家的。”

周子舒损人损的别出心裁,段鹏举自诩是贤臣良将,让他一盆脏水扣的险些绷不住仁义的脸皮。为了不闹出动静前功尽弃——他接管天窗时间太短,老臣还没剔干净,于是只能咬着牙,逼自己咧出一个笑来:“大人说笑了。”

周子舒忍冷忍痛忍着身体里随时失控的那一把妖火,再好的耐性也耗没了,见段鹏举走皮不走心那一笑,恶心得蛇胆都要吐出来了。

“段首领半夜不睡觉,是为了在我犯病的时候跟我说笑的?那说笑够了,滚吧。”说着拎起酒壶往外面一扔,“带着它一起滚。”

“周子舒!你不要敬酒不吃罚酒!”

周子舒眉头一动,往前挪了几分,月光打下来映在他脸上,隐隐反出一些奇异的光彩,透着股说不出的妖异之感。

“天窗是晋王手里的刀,刀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,听命就好——所以我走,你上位。可如果这把刀钝了,折了也就折了,你说呢?”

“周子舒——”

“死在我手里的天窗差一满百,我这个人,最讲手足情了。”

周子舒的声音越说越哑,到最后几乎听不清他说得是什么,只有气流从唇齿间流过。段鹏举脸上青了红,红了又白,最后灰溜溜地拎起酒壶,逃了。


妖血和钉子折腾半宿打了个平手,彼此各退一步握手言和,周子舒这才松懈下来,裹紧衣服睡了。他每晚都要熬这么一遭,前半夜睡不着,后半夜反劲儿,白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能醒。囚车慢慢吞吞,走了大半日,这位爷才在进城之前睁了眼。

一睁眼,就见几个天窗捧着铁链站在外面,似乎等了很久。

周子舒一挑眉:“乌金的链子,栓象都足够了,拿来拷我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些。”

段鹏举道:“大人不必谦虚,昨日在山庄外露的那一手,足以证明大人宝刀未老,这链子还是怠慢了。”

周子舒把胳膊一伸,笑道:“今儿嘴甜,赏你了。”


拷上镣铐,一行人抄小路进了晋王宫,大殿门口,晋王纡尊降贵地站在那里等。周子舒眼皮子一掀,随意一摆手:“哟表哥!”

“子舒。”

“表哥,听说你还惦记着武库呢?”

晋王的脸上一瞬间精彩纷呈。

周子舒这会儿想起来自己是个钉了三秋钉的“人”,立刻表演了一个眼神不好,在囚车里叨叨叨:“要我说就算了吧,你一个皇储候选,抢东西这不合适,以后史书怎么写,哦武库是皇上抢来的,这多难听啊。”

“诶表哥,你修坟了么,没修的话我帮你挑个地方,四季庄学得杂,风水我也略懂,看在我姑的面儿上给你个内部价。”

周子舒装残废装得开心,晋王听得青筋毕露,周围几十号内侍天窗恨不得把耳朵割了。

“子舒啊——”

“我听说京城那位,上个月终于生出儿子了?真是可喜可贺,表哥你送礼了么?”

晋王:“……下来。”


乌金做成的链子,重量可观,基本动不了,稍微一抬胳膊,就能感觉到腕上吃的力道,一不留神能把骨头压折。

晋王见到他这幅样貌,火气下去几分,又演上了兄友弟恭。

“子舒,本王找了神医,说只要化掉这一身功夫,就能救你。”

周子舒道:“原来那壶酒是这个作用,我是不是得谢谢表哥想得周到。”

“你我兄弟之间——”

“那你当初不让我钉不就完了么,干嘛费这二遍事儿,闲的?”

周子舒跟温客行厮混大半年,半点儿好没学着,噎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高。晋王演不下去了,直接吩咐段鹏举把人带去牢里。


段鹏举笑得志得意满,把周子舒关进了天窗的囚室。

“这是我给他们上钉的地方。天窗三十六间囚室,怎么偏就选了这间?”

“大人也说了,死在您手下的天窗差一满百。属下特意安排这间,是让您好睹物思人。”

周子舒禁不住想鼓掌叫好,可惜链子太沉,他只拍了一下就不得不放下手,揉了揉腕子。

“大人还是当心自己这一双拿剑的手吧,骨头断了可不好接。”

周子舒道:“手而已,不是很在意。”

段鹏举:“……那大人休息吧。”

“等会儿,帮我传个话给王爷。”

“大人请讲。”

“我时间不多没耐性跟他耗,让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,最好今天就解决了。”

段鹏举道:“大人不是说要好生劝劝王爷么?”

“劝劝劝劝个屁,不听话毒死了事!”

段鹏举:“……”

段鹏举:“话我会一字不差地带到的。”

“还有——”

“还有?!”段鹏举嗓子都喊呲了。

周子舒掏了掏耳朵:“我那把剑得收好了,要是断了折了缺了口子,我免不得要用些好东西来补一补。”

段鹏举下意识就问:“什么好东西?属下可以为您寻来。”

周子舒上下打量了一遍,道:“你这天灵盖就不错,敢给么?”


——tbc


玩蛇的都知道,蛇这种生物,脑回路真的蛮清奇的

老段、晋王:泻药,感受到了


阿絮:我真的不是很在意手的问题,你见哪条蛇在意过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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